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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官本位形成的知识根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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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川牛 发表于 2014-11-25 17:29:33 | 显示全部楼层 |阅读模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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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保平
廖保平(西越),知名评论家、作家、诗人,“中国反愤斗士”。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,曾任长江日报评论员,长江商报评论部主任,现任楚天金报评论部主任。出版《中国谁在不高兴》、《打捞中国愤青》、《辛亥百年》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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智为我用,入吾毂中

—— 中国官本位形成的知识根源

廖保平 今天 16: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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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们常用“秀才造反,三年不成”,来指旧知识分子不满现状,有所抗争,但又软弱胆小,摇摆不定,做不成大事。事实上,“秀才”不仅造反难成,“秀才”撑头造反也不多,江湖人士造反倒是常有。
原因是中国皇权政治一直在收买、收编知识分子、智识阶层,知识权力因之变成政治权力的一部分,“秀才们”是官僚或准官僚,享受特权,也是既得利益者,维护这个体制还来不及,又何必去反抗它呢。纵有反抗也是极少数在利益分配中感觉不公平、不得志者。“秀才”处在权力结构的中下层,在这个体制里乞食,早已养成了温良恭俭让的“权力型人格”,胆小怕事,缺少一点敢作敢为的草莽味,做不成大事,似在意料之中。
那么,知识权力是如何被政治权力收买或收编的呢?这得从中国传统掌握知识权力的阶层——士大夫阶层如何崛起说起。
士大夫指旧时官吏或较有声望、地位的知识分子(知识分子也叫智识分子,叫智识分子更准确)。帝国建立了官僚选拔机制后,士大夫就是那些专门为做官而修身读书,以期通过“干部选拔”考核的知识分子阶层,他们是知识分子与官僚相结合的产物,是两者的胶着体,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特殊的集团。《考工记》说:“作而行之,谓之士大夫。”郑玄注曰:“亲受其职,居其官也。”可见士大夫就是做官的知识分子,不做官的只能叫读书人,做官而非读书人,比如因军功做官的,也不叫士大夫。
不过春秋之前,虽有胥吏阶层,并不称为“士大夫”。按周代分封制,有公、侯、伯、子、男五等爵,均世袭罔替,封地均称国,在封国内行使统治权。各诸侯国内,置卿、大夫、士等爵位。大夫和士都是有爵位的贵族,大夫是王侯的家臣,士是大夫的家臣,都是低级贵族。费孝通先生说:“在封建制度中,大夫和士是统治阶级的一层,虽则在统治阶级中说是很低的一层,但是究竟还是统治者,是握有政权的。王奈何不得侯,侯也奈何不得公,一直到士,都是如此。他们在一定的范围之内,各层有各层的政权。”(费孝通、吴晗/《皇权与绅权》/岳麓书社/2012年1月版)
《国语·晋语》中说,“公食贡,大夫食邑,士食田,庶人食力,工商食官”。大夫和士是有邑有田的人,有能力供养着自己甚至随从,《左传·桓公二年》说这叫“卿置侧室,大夫有贰宗,士有隶子弟”。政治经济上的独立,让他们有人格上独立,贵族精神十足。
随着封建解体,处在贵族最底层的他们自我保护能力最差,最先受到冲击,在一轮轮的摧毁宗法,打击贵族,土地国有化运动中,他们被夺去赖以生存的政治特权权和采邑田地,只能去投靠能养自己的人。另外,“由于社会的动荡掠夺,一些王侯贵族失去了所继承的一切,不但养不起起士,连自己也要被人所养。这时候,士(特指文士,笔者注)更不可能捧着旧衣钵,吃闲饭,只好给人讲讲故事,教书,办事,打杂,作傧相办红白大事,作秘书跑腿过日子,从帮凶变成了帮闲的。跟着,找到了新路,不是作王侯的家臣,而是选举征辟等途径,攀上了高枝儿,作皇帝的食客雇工,摇身一变为大夫,为官僚。于是,几千年来,士大夫联成了一个名词。”(同上)
阎步克先生的考证更为严谨精确,他认为,“士大夫”出现于战国,春秋以上无“士大夫”之称,只有“大夫士”。战国的“士大夫”一词,并不是“士”与“大夫”的合称,“士大夫”是有田邑的封君,“士”字是修饰“大夫”的,与“子大夫”的“子”的意思相近,他称时用“士大夫”,对称时用“子大夫”。“士大夫”主要就“大夫”而言,“官人百吏”则对应着原先的“士”等级。昔日“士”所承担的事务,已被“吏”接任了。(阎步克/《从爵本位到官本位:秦汉官僚品位结构研究》/三联书店/2009年3月版)
综观几位学者的研究,较为清晰地看出,随着封建解体,贵族尤其是底层贵族“大夫士”没落,只好自谋生路。由于他们原是贵族,在知识被贵族垄断时,只有贵族子弟才有资格去读书,庶民子弟极少有机会上学,甚至完全不许入学,贵族是“有知识”“有文化”的一族。这些掌握知识的“大夫士”生活无着落时,便以贩卖知识为生,“讲讲故事,教书”,通过他们为生计而进行的知识贩卖,如办私学等,使垄断的、封闭的知识传播开来,形成了中国历史上第一次“知识大爆炸”时代,为百家争鸣奠定了坚实的知识基础。
一大批有知识的没落的“大夫士”,以及在知识普及中成长起来的知识屌丝,比如苏秦、李斯等,在混乱的春秋战国时期,除了“讲讲故事,教书,办事,打杂,作傧相办红白大事,作秘书跑腿过日子”,就是刻苦专研一门治国平天下的“为治”之道,然后向力图争霸与自保的诸侯推荐自己的学问,以获得国君的垂青,受到重用,博个一官半爵,功成名就。
知识贩卖对象的不同,获得的收益截然不同,教书卖给学生只能搞几束干牛肉,卖给国君可为相为侯。李斯的“老鼠哲学”在当时颇有市场:“厕中鼠食不洁,近人犬,数惊恐之……仓中鼠,食积粟,居大庑之下,不见人犬之忧……人之贤不肖譬如鼠矣,在所自处耳!”(《史记·李斯列传》)他说厕所里的老鼠,吃肮脏东西,常受人狗侵扰,担惊受怕;粮仓里的老鼠吃堆积如山的谷粟,住宽敞的房舍,无人打扰,一个人有没有出息,由自己所处的环境决定。
春秋战国时代落魄的大夫或士,到处奔走游说,毛遂自荐,想给自己找个好东家、好环境,做一只粮仓里的老鼠。李斯本人就是最好的例子,他少年时家境贫寒,聪慧过人,从荀子学帝王之术,学成入秦。初被吕不韦任以为郎。后劝说秦王政灭诸侯、成帝业,被任为长史。秦王采纳其计谋,遣谋士持金玉游说关东六国,离间各国君臣,又任其为客卿。秦王政十年(前237年)由于郑国间谍入秦,秦王下令驱逐六国客卿,李斯上《谏逐客书》阻止,被秦王所采纳,不久官至廷尉。在秦王灭六国的事业中起了较大作用。秦统一天下后,与王绾、冯劫议定尊秦王政为皇帝,并制定有关的礼仪制度,被任为丞相。
从一个贫家小子做到帝国丞相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这在以血统定身份、职位、财富的贵族时代,是不可想象的,可是,在战乱和流官时代,一切皆有可能。
为什么李斯之流能如此飞黄腾达?因为当时的国君需要士:
一是国家管理是一门技术活,需要大量懂得规范知识的人来规范人的行为,协调社会关系,譬如袁枚说,“天下先有农工商,后有士……然则何以重士?曰,此三民者,非公卿大夫不治,公卿大夫非士莫为,惟其将为公卿大夫以治此三民也,则一人可以治千万人,而士不可少正不可多。”(袁枚/《小仓山房诗文集》)
二是争霸之中,国君需要各种人才,无论文士或武士都受欢迎。如像商鞅这样能提出治国之策,且有手腕将其推行下去的文士(知识分子);如毛遂这样有鸡鸣狗盗之技能,能在关键时候起到作用的武士。文士与武士相得益彰,起着不可替代的作用。
三是即便士无一技(几不可能),也是一种人力资源,在冷兵器时代,国家打仗,“人多力量大”,诸侯为了壮大自己的力量,必然以尽天下之人为已用。
四是知识是一种权力,倘是把知识分子排除在外,等于将知识权力放任自流于政权之外,成为一种无法掌控,甚至对立的力量,势必削弱政治权力。客观上要求政治权力收买、收编知识分子。
五是当不言自明的、具有天然合法性的传统贵族政治崩溃后,以郡县制、官僚制为标志的君主专制萌芽,要取得社会广泛的认同感即合法性塑造,需要统治阶级通过某种合乎专制需要的教育体系,“向全社会灌输符合统治秩序需要的知识。人之所以为人,乃是由知识和经验决定的,也就是说,知识的生产、传播和教育意味着一种巨大的权力。与其通过暴力镇压‘乱民’,不如通过教育生产‘顺民’”。(李北方/《知识就是权力》/载《南风窗》2013年5月)这是维护政治的重要方式,这教育大任只能由智识阶层来完成。
正是基于这种需求,春秋战国时期出现了“急难索士”的求士和养士要求,并为当时的人注意到。《孔丛子·居卫》记载有孔子之孙子思关于春秋、战国两个时代不同的养士之风的观察思考。他认为,春秋时期,“周制虽毁,上下相持若一体然”,养士之风不得大倡。战国时代,“天下诸侯方欲力争,竞招英雄,以自辅翼。此乃得士则昌,失士则亡之秋也”。换言之,在春秋初期仍慕古风,讲“天下为公”,私自养士,是“以私害公,非忠也”(《左传·文公六年》),为舆论所不容。
到了战国时代,诸侯争霸,礼崩乐坏,就顾不了那么多了。争霸说到底是通过制度整合调动资源能力的较量,当然包括了人才的较量。诸侯权贵都争相礼贤下士,网罗人才,什么样的人才都为国君所器重收纳,“从德行到文学,从勇武到辩才、从强国安邦之大道到鸡鸣狗盗之小技,都可能有施展的机会”。(何怀宏/《选举社会:秦汉至晚清社会形态研究》/北京大学出版社/2011年3月版)。从战国初期的赵襄子、魏文侯,到后来的赵惠文王、燕昭王、“战国四公子”、秦相吕不韦、燕太子丹,门下都收养着数千人以上的门客,养士规模达至空前。
秦国征服六国,是新制度整合能力的充分体现,也是网罗人才得力的原因。当时,秦国多外国来的客卿、士大夫占据要职,秦国宗室眼红了,建议将这些“外国籍”高官驱逐出去。李斯在《谏逐客书中》对秦王说:“夫物不产于秦,可宝者多;士不产于秦,而愿忠者众。今逐客以资敌国,损民以仇,内自虚而外树怨于诸侯,求国之无危,不可得也。”秦王听从了李斯的建议,使秦国成为人才洼地,对秦国命运具有决定性作用的人才,秦国政治的“总设计师”,都不是秦国人。譬如商鞅、张仪、李斯等等都是“外国人”,商鞅是卫国人,张仪是魏国人,李斯则是楚国人。因为得到秦王的信任,给他们宽广的平台施展才华,才让秦国在争霸中笑到最后。“惟楚有材”,楚国一向盛产人才,可楚国并不珍视,人才外流严重,楚国“地方五千里,带甲百万,车千乘,骑万匹”。(《史记》)还是被秦所灭,不能不说与人才得失有关。
当然,国君之需要智识阶层,是指为我所用的智识阶层,对于不为我所用的智识阶层,非但不要,还要予以驱逐打击。譬如商鞅在秦国变法,只需要有利于农战的知识分子,视那些不利于农战的知识分子为虱子,分别为:“曰诗书;曰修善,曰孝弟(悌);曰诚信,曰贞廉;曰仁义;曰非兵,曰羞战。”(《商君书·勒令》)掌握这些诗书孝悌诚信廉洁等知识的人只会空谈误国,不会实干兴邦,要像对待虱子清除掉。
在诸侯割据的战国时代,智识阶层的生存活动空间还是很大的,“士无常君,国无定臣”(扬雄《解嘲》),士游走于列国,可在不同国家之间频繁跳槽换老板,故苏秦“佩六国相印”,士与国君之间的交易非常开放,具有竞争性,颇具“主卖官爵,臣卖智力”的市场色彩,彼此自愿公平交易,追求各自利益的最大化。只要怀惴一身“为治”的本领,确实为国君所用,就不愁得不到器重;此处不留爷,自有留爷处,总有一家喜欢自己,卖个好价钱。因为有选择的余地,那个时代的智识阶层活得有脸面有尊严,就算没有任何一个国君喜欢,还可以躲到两国之间的“插花地带”做个隐士什么的,即便做隐士也会有很大的声望和影响力。再不行,还可以去做生意,“讲讲故事,教书,办事,打杂,作傧相办红白大事,作秘书跑腿过日子”。
当智识阶层帮助国君完成了中央集权的君主专制,将国君捧上睥睨天下的帝国宝座时,反过来专制皇权把他们关进了笼子里,失去了人身自由,没有了人格尊严可言。这时智识阶层才发现,他们是与虎谋皮,天下是一家一姓之天下,除此之外,别无他店,要想飞黄腾达,除了做官,别无他途,“抑商”政策的压制下,民间资本遭到严重打压,智识阶层不做官,还真的没有什么更好的出路,耕地种田,“四体不勤,五谷不分”;想去隐居,未必放得下,也未必让你隐。
要想做官,只能为一家一姓服务,还要通过严格的征辟、察举、科举来选拔,连跳槽换老板的余地都没有,虽然彼此还有是买卖关系,却不是平等的关系。“君主专制体制对民众实行人身依附统治,控制人身自由,君主是否用官爵买臣下的智力,臣下付出智力后是否能得到官爵,‘买卖关系’最终能否成立,决定权掌握在君主手里,臣下付出智力后被杀掉、所谓‘兔死狗烹’的例子并不少见,文种、白起、蒙恬、韩信、英布、彭越、胡惟庸、李善长、蓝玉、吴三桂、年羹尧……,翻翻二十四史,可以列出更长的名单”。(朔音/《易中天所“品”历史有多少学术性》/载2006年9月13日《人民网》)。
商鞅“作法自毙”,是这一事实的巨大隐喻。《史记·商君列传》讲到:“商君亡至关下,欲舍客舍,客人不知其是商君也,曰:‘商君之法,舍人无验者,坐之。’商君喟然叹曰:‘嗟乎!为法之敝一至此哉!’”商鞅为能变法成功,也为自己功成名就,太子犯法,不惜以惩罚太子的老师来强硬推行改革,秦孝公死后,太子上位,为秦惠公,自然不会放过商鞅,商鞅被诬陷谋反,四处逃命,想要投宿住店,老板告诉他:既是客人我们当然欢迎,请问您有没有身份证,弄不清身份,我会被杀头的。这是商君的法令,违背不得呀。商鞅哪里敢报上姓名,听了不禁仰天长叹,真是自作自受。
李斯也是如此,他曾对自己的老师荀子感叹:“骂人最恶毒的话莫过于说人卑贱,最大的悲哀莫过于陷于穷困,自我标榜不爱名利,清静无为,那不是读书人的作为。”他要用知识换来名利,成为他梦想中粮仓里的老鼠,成就了秦始皇统一六国的称霸梦想,却又成为专制权力的牺牲品,最后竟怀念起和儿子去东门牵黄狗逐狡兔的平凡日子来:“吾欲与若复牵黄犬,俱出上蔡东门逐狡兔,岂可得乎!”(《史记·李斯列传》)
此后的历史,知识分子可谓一蟹不如一蟹,春秋战国还有不同政治理想的知识分子,卖的知识也大不相同,想要作的法也不同,到后来,基本上就只会作一种法——巩固专制之法。从大夫士到士大夫,再到“臭老九”,他们作法越勤快,自毙的越频繁,屡遭“坑儒”,“文字狱”,被“反右”,被“打倒”,被“踏上一脚”。历史教训已经警示,知识分子想要跳出这个历史怪圈,且不说要在政治改革上有多大的民主化推进作用,首先是别“作法”,然后等着“自毙”,这是个最底线的要求。
其实,在春秋战国时期,知识权力是可以走向一条与“作法自毙”相反的道路的,即不是高度依附于政治权力,而是作为政治权力对立者或至少是独立者身份出现。就像欧洲那样,在政教分离,也同时是知识与教会分离的过程中,知识和商业结成联盟,共同抵抗教会和封建领主,使得智识阶层和知识权力相对独立,不至于在政治权力这一棵树上吊死。
然而在中国,与智识阶层可以结为同盟的商人在春秋战国时代就已经开始被打压。虽然那时商业得到了较大的发展,也涌现了一批著名的大商人,如春秋时的子贡、范蠡,战国时的白圭、猗顿、郭纵、乌氏倮、巴寡妇清等,都非常有实力。《史记》说子贡在孔子“七十子之徒”中,“最为饶益”“家累千金”“结驷连骑,束帛之币以聘享诸侯。所至,国君无不分庭与之抗礼”。也正是因为商人富甲一方,有与国君有分庭抗礼之力,为国君所忌惮并加以防范打压。一是分割四民,不让士、农、工、商四民杂处,“处商就市井”,使他们不见异思迁。二是贱商,降低商人的社会地位。《国语·晋语八》载,春秋晚期,晋国都城“绛”的富商虽然富有,“金玉其车,文错其服(衣服上绣花纹)”,但乘的车子只能用皮做的车帷、木做的车檐遮挡起来,才能经过朝市。(转引自史仲文等著《中国全史》/人民出版社/1994年初版)商鞅在秦国变法,对商人的打压更是非常严苛已有论述,在此不重复。
总之,国家通过加重赋税,控制人身,贬低地位,立罪赎罪,迁徒豪富,强行没收等等手段将商人阶层打压下去,削弱民间资本权力,商人与政治权力的关系很不平等。以我非常有限的目力,只看到春秋初期郑国宰相子产,制定了中国第一部保护商人利益的法典《质誓》,明确提出:“尔无我叛,我无强贾,毋或丐夺。尔有利市宝贿,我勿与知。”商人不能背叛国君,国君不能“强贾”,也不能乞求夺取;商人有在市场销售宝物,国君也不要求知道。这种尊重和保护商人利益的做法实属难得,但这在两三千年的滚滚历史洪流中,仿佛一朵一闪而灭的小浪花。最终,中国智识阶层不像欧洲那样,有一个强势的商人集团可以结盟,中国智识阶层从封建解体的初始起,就基本上失去与商人结盟进而抗衡国君的可能,这叫皮之不存,毛之焉附。
所以,郑永年先生说:“知识和政治权力的结合造就了中国历史,而知识和商业的结合则造就了西方的历史。在中国,知识领域没有任何独立性和自治性。知识不仅是政治权力的一个内在组成部门,而且是高度依附于政治权力的。”(郑永年/《知识、权力和责任:经验和教训》/载2012年6月26日《共识网》)一语道出了中国智识阶层一直以来匍匐在政权力面前的真谛。
智识阶层失去其独立性,只能依附于政治权力,通过不平等的买卖关系,使得最后一个可以制约政治权力的力量也被政治权力收买和收编,政治权力完成了对资本权力、社会权力和知识权力的全面控制,政治权力可以无障碍地进入三种权力体系中指手划脚,发号施令,三种权力无条件地臣服,听其摆布,形成一权独大,一权主导价值资源分配的格局。人们出于经济理性考虑,追逐政治权力,追逐政治权力的“符号”——官职,出现官本位思想,实在是再好理解不过。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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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责任编辑:余江波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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精华评论

风毂,应为彀。毂是车毂,彀是入吾彀中。
评论5分钟前
烟涛厉害,廖老师真是把书看通透的人
评论5分钟前
微创业你也行先机永远属于敢吃螃蟹的第一批人 当机会来临的时候,很多人都想把握。 却往往因各种借口错失良机。 如果你不想一辈子只是帮他人创造财富, 这次的机遇不容错过!
评论今天 16:2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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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楼主| 秦川牛 发表于 2017-5-23 09:21:56 | 显示全部楼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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