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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锋：麦田的守望和土地的歌者
张造云
我这个人，对纸质的媒体有一种天生的“偏见”。我一直很固执地认为，只有白纸黑字的刊物才能给读者带来阅读的快乐和享受，没想到网络也可以？！之前我以为，网络的东西是孩子们玩的文字游戏，当不得真的，也没有什么看头。自从结识了笑言天涯文学网之后，我固执的头脑彻底地洗过。原来，网络还可以有这么精彩的文字！我的孤陋寡闻基于我写作的积习源自握笔的方式，随着网络的普及，电脑写作已成为潮流。在网络的写作潮流中，有两位诗歌的作者，文字连同名字，一起印在我的脑中。他们分别是：南方的诗人纪铭战，北方的诗人剑锋。
剑锋的作品，我是在天涯网上读到的，而纪铭战的诗作是在特区文学网上读到的。如果说纪铭战的诗歌，在意象的组合里，充满了年青一代对社会、对人生、对理想的一种哲理思考和痛苦压抑的话，那么剑锋的诗歌，则是饱满的岁月情感生发的激情胸怀，以及由激情派生出来的意象带给年青人的另一番思考和细细的回味。为了更加能说明问题的所在，还是先把剑锋的诗歌放一放，来看看纪铭战给大家带来跳动而蕴藉的诗行：
“鸟儿坠落/天空还在飞行/松林上空的星斗：那永恒的火/用嗜血的剑光/焚烧罗马和拜占庭/是美丽激励我们/感观的祖国/和一代天骄成吉思汗/头顶有紫气在上升/眼中是一万无边的大漠草原/雄鹰的翅膀/洁白、温暖、被阳光照透（《歌唱人类失传的安魂曲》）。”
“我的梦中张挂了风铃/一个长发披垂的人/黯黯成灰/所有的琴音也一样/复活了你片片的精灵/玫瑰的容颜/在我脚边的小草/不时由四处飞上云际/将它一饮而尽（《收获岁月的孩子》）。”
在我后来的阅读中，不管是《一如光中的马匹》《时间穿过我的躯体》还是《晚霞是漂亮的布》《我希望我是一轮明月》，篇篇诗作都给人以巨大的想象空间不说，单是那无边的意象的河流，轻轻流过读者阅读的视域，足以让我们细细地回味。我之所以带出纪铭战的诗歌，是因为我对纪铭战的诗歌有一种亲密的磨合。我想说的是，阅读带来的思考和对诗歌文本的内置精神的一种思索。如果说纪铭战的诗歌，给我的感觉是，岁月和流浪的歌阙闪动着人性和奋进的话，那么读剑锋的诗歌，则有有一种心潮彭湃的涌动。这种感觉来自剑锋给我们营建的炽烈情感，以及由此而来的对土地和麦田守望的回归之爱。剑锋的诗歌，象一朵朵铿锵的玫瑰，散射出来的灵动光芒，让读者在阅读的快感中产生不断地呼喊和晃动的震撼。我想，读过剑锋诗作的读者都不可回避这样的人生思索，那就是：我们的祖先从哪里来，又到哪里去了？我们的守候是什么？我们本源的家园又是什么？
还是让我们进入剑锋的内心世界去吧，把他的心扉打开，徐徐地开启一扇被才华横溢的激情锁紧了的土地情歌的爱恋之门吧——
“一片严肃的云团能分娩一场雨
一个漫长的冬天能枯萎一朵玫瑰
几月几日 情人节不请自来
我买了一束玫瑰送给自己
麻雀鲁莽地闯进稻田里行凶
忘记村庄里的风细碎的叮咛
春暖花开 我不敢轻易地提及这个词
海子提着手榴弹与我怒目相视
春天 春天 我发现春天随从
祖母松动的牙齿一起脱落（《一片严肃的云团能分娩一场雨》）”
下面，再看一首有关春天而灵动的诗歌——
“我赞颂的那朵桃花
我无法说出她的名字
我描摩她有雷锋叔叔的品质
‘我的疼痛将永远流传下去’
河流说着话的时候 夜已被用去一半
月亮在村庄俯瞰麦田
我认出自己的生前来世
粮食是濒临者的马匹和柴禾
删繁一场贵如油的春雨 若干次
风动 我只谈及罕见的雪后
一只绽放的桃花（《一朵桃花就是一个春天最暖的颜色》
我接触到的剑锋的诗歌，从形式到内容，都彰显了一个巨大的精神内力：植根于土地的爱恋，守望亘古不变的麦田。我想，他的故乡一定有痛苦而快乐的童年，那黄河的水象乳汁一样，那醇厚的麦香象萦绕的云团，随时泼洒一场痛快淋漓的酣畅之雨。多么雄壮而华美的句子，阅读的渴望和精灵的文字带来的审美意象，被剑锋的诗歌彻底地摧毁了我固有的阅读取向。在我看来，我把好的诗歌简单地分成两种：一种是朴实的诗歌，蕴藉哲理给人思考带来阅读的快感；一种是跳动的华章，带着雷电散射的亮光，给读者带来震撼和向往。
读剑锋的诗歌，我象慢慢咀嚼黄河滩上的蜜枣，阅读的美感来不得提速，很节制的样子，细细品读他的诗句，他的才情，他的狂放，以及他的对诗歌灵魂的捕捉和对黄河土地特有的忧伤和爱恋的痴狂。剑锋的每一首诗歌，标题拟得很美，从标题到内容到技巧，都体现了一个诗歌痴迷者坚守岗位忠于职守的敬业与执着。剑锋的诗歌，我不一一列出了，大家完全可以在天涯搜索他的诗歌，或者搜一下Google，可以看见他无处不在的诗歌脚印。在我看来，读剑锋的诗歌，会强烈地产生疼痛，甚至痛恨：给我们带来灵动华美的句子以及画卷般的空间想象！不言而喻，痛恨来自他娴熟的技巧和驾驭诗歌语言的魅力。
行文至此，总觉得对剑锋的诗谈得还不到位。轻描淡写的文字还难以覆盖他那蓬勃的诗行。如果要说一点什么忠告的话，那就是：期待剑锋在保持现有态势和风格的同时，希望能看到一个更趋成熟的诗人用多变的手法展现更广阔的空间。我们在咀嚼黄河滩上红枣的时候，还希望剑锋给我们带来梨子和苹果的分享呢。
2006年5月24日，深圳，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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拜占庭, 年青人, 情感, 罗马, 天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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